给朱生豪的信——《朱生豪情书》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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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豪吾兄:

我虽晚生于你半个世纪,论年龄怎么也该尊称一声老先生,但你的灵魂却永远固定在了32岁,你的信件大多创作与30岁前,在我心里你如此鲜活,就像一个同龄的同乡,所以我(并没有心理障碍地)叫一声“兄”。

我生于1987年,今年也32周岁了,再有半年就和你去世时一般大了。我生活的年代,是一个你想象不到日新月异的时代,驱除达虏,复兴中华的年代,却又是一个和你相似的年代。我也学习外文,心中崇尚科学,坚定复兴中华,我也泅潜于职场 ,缱绻于人海。

我佩服你的勇气。人们总是说你沉默,说你无言,宋清如先生也说你并不少言,你的思想都活跃在了你的脑子里、你的信里。你看电影的时候,可能需要一个豆瓣,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影评人;你吐槽星期制的时候和现代的“上班狗”也基本无异。你说姑母总是说你说话声音小,仿佛就是我23岁初入职场,人人都说我说话声音小。有时不是我们不愿交际,只是当满脑子都是“我觉得亦可”的时候,别人的口条都是 “那马个错币”,究竟是需要入世还是出世,我一直不知道答案。但是我觉得你却选择了一条,把自己的心能够收起来,却能够释放能量的大事情。这是一种无比的勇气!我能感受到你的一身傲骨:你对清如的诗评是那么自信,你对自己威尼斯商人的译文是那么自豪,你身上带着所有小孩应该有的清高,你爱吃甜食,你不爱嘉兴商人味十足的民风,你的那些小愤青,这些我都心有戚戚。

我佩服你的专注。你阅读的速度令我惊讶,当我把时间挥霍在电子游戏、人际关系里的时候,你似乎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专注于各种专家的阅读,你品评每个人的小说、文章,贯通中外古今,称得上的博览群书。我也爱写诗,但是在你信中看到对信的韵律格致的分析,又佩服于你的专业。我也爱翻译,但我看到你对翻译做出的专注和努力,又让我无地自容。你可以在15天里码写一整篇论文,可以详细规划30天论文撰写的计划。你可以理性掌握自己的工作进度,纵使心里是个逆反的孩子,今天欠的明天一定要完成。

我佩服你的专情。你的专情不是盲目的,你也会评价别的女人,他们的身材面容,他们的举手投足,但你内心是高洁的,你对你的清如如此专情。你的调皮是在的,就像你自己形容的那样,你的作也真称得上是“宝货”,但你的心是坚定的。很难说是你成就了清如,还是清如成就了你。我想清如是可怜的,但你的爱情终究是圆满的,我心里知道只有陪伴的才是爱情。但对一阵烟火绚烂的爱,也从来无否定。

我佩服你的豪情。你对祖国的热爱不是小家子气的,你因为一句“不能让外国人嘲笑中国没文化”,就毅然投入译莎的壮举是令我佩服的。你对军阀的针砭时弊,你对日寇的嗤之以鼻,我都明白的。你的豪情不是 “大江东去,浪淘尽”,也不是 “壮志饥餐胡虏肉”,也不是 “留取丹心照汗青”,都不是。你的豪情亦如江南的温婉,却不失吴人卧薪尝胆的隐忍,你在自己的纸笔上挥洒出来的,却恰恰是中国人最深的自豪。

我很惭愧,我32岁,才老老实实来到你的故居瞻仰,借着对你信件的浅读就对你品评论足,自己却还扮演者你笔下 “顶不要看的滑头洋行的小开”,在你译制了莎士比亚全集的时候,还一事无成。那日我去故居,看到你的儿子,我也该尊称一声老先生,他精神矍铄,受人爱戴,却低调谨慎,谦逊恭敬,叫我不禁赞叹。只是我无脸上去打一声招呼,告诉他我对其父的仰慕。

我想我会带着一些努力,在32岁之后,在嘉兴这个地方,继续踏实践学,继续笔耕不辍,过几年带我儿重游你的故居,可以告诉你,32岁以后的人生,我没白活,我值得拥有,请你安心。

你的小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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