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记2 【汪乙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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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乙第二次来到食堂的时候实在是饿极了,从来不缺少同事相伴的他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不太讨人喜欢,崇尚儒学的人或许会钦佩他“食不语”的传统精神,然而在快节奏浮躁的今天更多的人只是习惯于无视这个坐在角落吃很多饭很少菜的家伙。

来吃饭的同事们一一落入汪乙的眼眶,自从搬到总部之后他最喜欢的就是中午来到食堂,坐在侧面观察到进门方向的位置,尽可能快地打好自己的饭离开人群。剩下的就交给那些呱噪而至的同事来完成。

人在吃饭的时候——包括之前,是最没有戒心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真正回归自己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你的最原始的本能会被激发起来,这些本能会从胃部发出信号,却表现在社会学的意义上。他们饿,他们急,他们得到食物后的喜,抢不到座位的忧,抱团坐在一起后的定……都会浓缩在从排队到打饭到找位子的短短几分钟里。

有人爱插队,即使前后都是同事也掩盖不了自己焦虑的内心,他们很平静,队伍却很崎岖,崎岖的队伍让后面的人看得到前面,让侧面的人插得进里面,提前拿到心爱的菜的人仿佛一步登天,在鸡块里挑挑拣拣的人却更加气定神闲。

有人爱挑剔,今天太油昨天太咸明天能不能辣一点。靠窗太亮靠电视太响喂你能不能过去点。

有人爱抱团,那些互相认可的坐在一起,那些各怀鬼胎的隔着同事坐在一起。抛弃儒家经典的人在聊天,有些话题比眼前的味精炒加碘盐还要没有营养。来晚的找不到和熟人一起的座位,就不得不面临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命运,聊不进话题增不进感情也吃不好饭。

排一个队,要一口饭,找一个座位,寻一个朋友。

——中午的食堂在饭盆子里浓缩了职场,与其分享着完全相通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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