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汪乙准备的一些简单的果实,他一早去树林里摘得,悦然有些没有胃口,因为这几天来天天吃这些,她偶尔也想有一些干粮。汪乙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从熄灭的火堆下面碳堆里挖出一只小薯,虽然两人都分不清这是什么品种的,但烤好还真是香啊,悦然很高兴,开开心心地抓起小薯吃起来。汪乙继续啃着无味的野果。

“咦?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悦然注意到,汪乙的右手腕上不知道哪里多出一个手表,看上去旧旧的,却在阳光下有些闪光。悦然想不注意到都难吧,手表的光在晨光下恰好影影绰绰在她的脸上晃悠。汪乙翻过手腕,看了看手表“哦,在我晚上睡的那间抽屉里找到的,机械表拧了拧发条居然还能走。虽然不知道时间,不过大概根据日出调了下,也算能用吧。”

悦然丢下吃完的小薯皮,“来来来,给我看看”,抓过汪乙的手腕,端详起手表来。“International Watch….什么山寨牌子啊!”汪乙用另一只手抓一个野果吃,一口果酱喷出来,作为金融界打拼的“老江湖”,快速属实各种奢侈品牌也算是基本素质了。悦然低头继续研究:“虽然好像没有什么名贵的珠宝或者夸张的设计,不过机械表,也值点钱吧。”说话间扔开了汪乙的手臂。汪乙没有搭腔,她哪里知道,这只是50年代的万国表,里面搭载的CAL.89机芯,是万国最经典的,到现在手动上链还能精准走时,不知道是谁留在了这个楼船里。

“对了”不知道触到了哪根弦,悦然自己一个人咯咯咯咯地笑起来。汪乙没接茬,她自己还在笑,不一会儿就咳嗽起来了。汪乙拍拍她的背,“笑什么啊?”。她才缓过来,又笑起来了,扶着汪乙的肩膀,开始断断续续地说:“我看见这个表突然想到,哈哈哈,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哈哈哈哈,有个王老师。”汪乙苦笑了下,听笑话最怕的就是跟你讲笑话的人花枝乱颤,最后你自己什么都没听懂,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保持了自己最大的耐心,继续听她说下去。

好在悦然有些缓过来了,她继续说道:“那个王老师,大概60多岁,每次都穿着很挺的西装。每次讲课的时候都没人听他的。。。哈哈哈哈。。。他。。。我跟你说。。。。超喜欢站在窗边讲课,然后讲到激动的时候,就用手砸黑板。。。。哈哈哈哈哈。。。。用粉笔戳黑板,你能想象吗?那个声音? 哈哈哈。”汪乙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想递杯水给她,心想不能害死她把,又作罢。“最搞笑的是,他秃头你知道吗?几根银丝耷拉在那个秃的地方,哈哈哈哈,关键是他死要面子,西装笔挺,还一定要戴一块超闪的万国表!金表,玫瑰金那种,你知道吧!哈哈哈哈哈“

汪乙被说的有些懵,不知道怎么接话。悦然前仰后合的,半个人快陷到沙子里了,“要是下午上课,站在窗边,银丝反光,脑袋也反光,手表也反光,还敲黑板。。。。哈哈哈。。。这声光效果简直了哦!”说道这里悦然已经坚持不住,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了。

汪乙看她笑得像蜷缩的西瓜虫一样,竟然也有些好笑起来,人就是这样的,看人笑的时候自己也会被感染,但是骄傲的他可不会承认这个傻乎乎的王老师有什么好笑的。他默默站起来,走向楼船,准备开始今天一天的工作,只是在朝阳下,他的嘴角还是挂上了一丝不自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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