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中的浪漫——我眼中的牛仔

 

“吱~~~嘎~~~”推开酒店齐腰的木门,压低头上的帽子,紧一紧腰间的皮带和上面的左轮手抢,跨上刚啃了几口干草的骏马,蹬一脚靴底的马刺,“咦~~~哈~~~”,奔向漠漠的黄沙。

 
  
 
如果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侠客的梦想,那么每一个男孩心目中也会有一个牛仔的梦想。 
 
最近集中性的看了四部西部题材的影片——《RANGO》;传说中的“镖客三部曲”——《荒野大镖客》、《黄昏双镖客》、《黄金三镖客》,重温了一部西部题材的游戏也叫《荒野大镖客》。它们一部是由约翰尼德普配音的,梦工厂技术制作的CG动画,2011年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一部是来自于1963-1965年由伊斯特伍德主演的经典胶片系列;一部是由rockstar制作的沙盘游戏。三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三个个性不甚相同的男主角(rango的男主角甚至不是一个人类),三部没有太多联系的作品,却都在反映着同样的一种文化——无论伊斯特伍德叼起他的雪茄,还是乔布斯举起伍迪警长的玩偶,人们总是在各种不同的时代通过不同的技术去表现不同的人物故事,却不约而同地反复展示了牛仔这个传奇的形象。 
 
  
 
 写实主义下的牛仔 
 
牛仔真正的生活恐怕和影片中的会有很大的区别,有时我不禁会暗自唏嘘:牛仔掏出左轮一瞬间放倒三四个敌人的时候何其潇洒,打完不知会躲去哪个角落一颗颗地往里面填弹;牛仔跨上坐骑跑向远方消失在黄沙地平线上何其浪漫,却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窝在臭烘烘的马棚里喂马;在沙漠荒地流浪前行了几百英里之后,第一脚跨入酒馆大喊一声“来一杯威士忌”,迎接酒店里齐刷刷回头的不友好的目光的时候何其威武,却不知道他身上带着多少天没洗澡的恶臭。 
 
如果要我为牛仔拍一个侧写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一个骑着马,被人追着用枪打,不停往枪里塞子弹不时还掉落几颗,跑着跑着帽子被风吹走了只有绳子缠在脖子上,还紧张兮兮地回头看着有没有人追上来的浑身恶臭的家伙。 
 
就好像《宫本武藏》里面说道的那样,人们尊捧为剑神的那些浪人武士们,实际上只是浑身恶臭,饥寒交迫,没钱剪头发的流浪汉而已。 
 
  
 
 个人英雄的浪漫 
 
然而现实再不堪,也难挡住人们对浪漫主义个人英雄的喜爱。 
 
我觉得,每一个浪漫的侠客英雄背后,总隐藏着人们对某种公正力量的期待——这恐怕是牛仔、侠客、浪人都会存在的一个规律。人们总是会热爱那些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形象,有一种“放浪于形骸之外”,却“内蕴英雄之心”的感觉。 
 
侠客浪人牛仔往往出现在汉人与金人或满人的对抗时期、幕府与太阁的对抗时期、南军与北军的对抗时期。每每到了这种战乱特别是内战的时候,人们就非常需要一个公正而强大的力量,这个力量必须是不服从于任何一个权威,徘徊于某种已经没落的体制之外而存在的英雄人物。 
 
我想牛仔和那些英雄侠客一样,是为迎合这样的心理而存在的。 
 
  
 
 开拓西部的缩影 
 
而牛仔在这么一群桀骜的英雄面前高居一头的,却是他身上那一股开荒建设的念头。最近人们总是拿美国西部开发和中国的西部开发暗暗做比,我们走着完全不同的道路,通过完全不同的方式,但是却做着一样改善生活的事。 
 
牛仔之所以为牛仔,正是因为他成为了那个艰苦年代奋斗不息的象征。他也许是来自爱尔兰的没落贵族,也许是来自于东海岸的退伍士兵,也许是来自南部农场的进步农场主。无论何种出身,它都代表了当时那些勇敢开拓、勇于吃苦的硬汉形象,它都代表了一种改善生活,开拓西部的执着力量。这不仅仅是一个美国西部开发的缩影,也是社会进步改善生活的一个缩影。 
 
对于每一个牛仔来说,他们的出生入死和艰苦开拓,追逐的也无非是内心渴望的安定、一个富足的家园和膝下成群的天伦。 
 
我想当我们自己回到自己这个钢筋森林的时候,我们也会暗暗带着这样的一种精神,带着这样一种内心的“浪漫”,跨上我们自己的铁皮坐骑,去追寻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吧。 
 
  
 
当人和马都渐渐脱水的时候,当皮肤因为日晒而慢慢干裂的时候,当胸中燃烧的斗志悄悄在身体的苦痛中消逝的时候,前面的地平线上,好像升起了一片丰水的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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